媚主?她竟然是魅林族人久寻不到的媚主。
青韵再也不敢含糊,结结巴巴的将那晚的事说的清清楚楚。
唯一隐瞒的,就是那几人的身份,在青韵看来,那几人一定是楚潇派来,抓回逃跑的弃妃。
出于私心,她还是不愿意这件事波及到楚潇。
“小韵儿!你真是糊涂!”
尤仙子长袖一摆。匆匆出了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却威严十足。
“你自行回族领罚,护法只为,暂且由栀子胜任。”
青韵苍白的脸上浮上惨然,这个结果,想必已经是自己预料的最轻的处罚了。
她蔑视媚主,视全族安危不顾,已经是死罪了,尽管她之前并不知情。
尤仙子如此,已经是十分顾及她的脸面了。
这边火急火燎的在寻找虞歌,因为尤仙子提供的消息,他们所有人将希望放在了城外渡河上。
可是尽管打捞了两天两夜,也并未见到虞歌的一点踪迹。
虞歌体内心莲刚觉醒不久,对于魅术的使用,也还只是涉及皮毛,渡河之外是如此的凶险。她岂能躲得过?
众人心如死灰,却依然不放弃的搜寻着。
往日凶狠的渡河,现在却是船只众多,魅林族人本就生于岛上,他们与大海有一种本体的联系。
所以他们敢乘风破浪,敢上海寻主。
冥老站在渡河岸口,眼神望着海的另一方,他的外孙女,难道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吗?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她,也从未抱过她。
如果她能活着回来,自己一定会倍加宠爱她,绝不会如对浅儿那般严厉。
而此时障林内,虞歌正在为凤卿尘缝制衣服。
衣服刚刚成型,虽不是巧夺天工,但比起男子身上的那一件衣服,好得太多了。
这几日虞歌一直在寻找出口,现在已经颇有成效了,她的时间所剩不多,她必须尽早赶回去。
这障林弥漫着雾气,会伤人心脉,可是却虞歌却没有任何影响。
这一点虞歌知道,之前青华和她说过,在魅林的入口处,有上万亩的百毒障林,这里面迷雾重重,只有魅林本族之人,才能完好无损的穿过障林。
让虞歌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蓝衣男子竟然也能相安无事。
那日她偷偷的试了一试,他们血液并不能相融,所以他肯定不是魅林族人。
虞歌回屋,细心的打好了清水,放在一个木制的粗劣桶内,她从林内寻来了一些果子,她吃了一口,颇为可口。
便将果子洗净,削去外皮,放在桌上,准备给男子食用,这么多日都是他在照顾她,辛苦了。
男子刚刚睡醒,颇为满足,伸了伸懒腰,手触摸到一柔软衣物,他眼睛一亮,一把抓过。
是由几块麻布缝制的衣物,看着尺寸大小,应该是为自己做的无疑,衣服四周有密密麻麻的针脚线,看得出来,缝制之人十分用心。
心情顿时大好,从未有人给他做过如此贴心之事,特别是,自己这副样子的时候。
凤卿尘翻身起了床,桌子上放了一盘已经削好的果子,旁边放了一桶清冽的泉水,这女子,无论是在何处,总是能将枯燥无味的生活过得趣味十足。
果子清甜可口,桌上还写了几字。
“粥已好,置于窗前,记得食用。”心蓦然一暖。
每一次,自己病发之师,只能来到此处,自己一发病便会持续十天半个月,那时候的自己,无一人不厌恶。
世人都说凤卿尘清冷绝尘,是众人高攀不上的存在。
可是凤卿尘知道,当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时候,曾经那些对他爱慕有加的女子,对自己阿谀奉承的臣子们。
对自己投来的只有厌恶,冷嘲热讽,这就是他每次发病时所遭受的待遇。
发病时候的自己,连凤卿尘都掩饰不住的厌恶自己,奇丑无比的脸庞,浑身溃烂的腐肉,恶臭连连的身体。
世人远离他,他理解,可是这也使得他本就冰冷的内心,变得寒冰连连,凤卿尘觉得,世间之人,皆是薄情,无一人可信。
可就在这几日,他似乎体会到了世间的一丝温暖,这温暖,触手可及,他定然会好好抓住。
心绪飘得极远,不知不觉之间,盘子里的果子已经见底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凤卿尘的身体越来越火热,脑袋愈加胀痛,全身上下,奇痒无比,难道,刚刚吃的果子。
虞歌回来的时候,只见男子蜷缩在床的一个角落,全身红的可怕,他看向她的眼神,如野兽般炽热。
“怎么回事?”虞歌担心的走过去,触摸到男子的皮肤,火热得烫人。
男子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紧紧地外后退着,不行,现在不能让她碰自己。
看到地上众多的残核。虞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是果子的问题吗?”
男子点点头。障林果子不可乱摘,虞歌是媚人,体质与他不同,对这果子自然能够抵御,可是他不一样。
这果子应该是障果,有迷惑人心,惑人血液之用,但是这果子不是毒药,所以自己的百药体,对这类果子没有抵抗作用。
虞歌暗自懊恼,这林子里的东西,果然不能乱吃。
男子此刻的体温高的吓人,如果不及时降温,可能会危及生命,想到此,虞歌也不顾男女有别。
她昨晚刚发现了一处寒泉,想来现在可以派上用场。
女子的双手十分柔软,她轻轻的搭上男子的手臂,似乎在安抚着他。
“跟我走,好不好,我会帮你。”虞歌的手轻轻的拍打着男子的后背,男子鬼使神差的跟着她,起了身,来到了一处寒潭。
里面寒气渗人,凤卿尘此刻的意识已经接近奔溃的边缘,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强制抑制住自己。
虞歌转过身。
“你将衣服脱了,下去泡一下,很快便没事了。”刚刚虞歌出来的时候,将新做的衣服也带来了,这样正好,他身上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
身后传来两声闷哼。
虞歌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立马回头查看。却见到男子手忙脚乱的脱着衣服,因为身上的腐肉已经开始脱落。
衣物连着腐肉,往下一撕,血肉模糊。虞歌赶忙制止住他,按照他这种方法,这一身皮肉,都不能要了。
虞歌的手挨得极近,头上的呼吸声越发的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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