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他还嘱咐着江梨初,“高考有你爸爸接送你,哥哥也放心了,不过……”
他停顿片刻。
“你如果决定去英国了,给哥哥打个电话,哥哥到时候回来送送你。”
江梨初没有把决定去英国的事情告诉他,也没打算告诉他,她怕自己会绷不住,又后悔。
周宴允迟疑几秒,又道:“如果不打算去……那就等着哥哥出差回来,带你出去玩。”
“知道了。”江梨初当时是这么应的。
只不过高考一结束,她就跟叶听澜动身去了英国。
这样干脆利落,也是担心拖下去自己会更加割舍不下。
她不能再留在他身边。
因为心里有其他期待,就不可能甘心只是兄妹。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江梨初盯着万里云层出神。
周宴允。
我真的很喜欢你,可你不必知道。
因为从此以后,我将会,慢慢地忘记你。
周宴允6月10日凌晨四点买了机票回北宜。
实地考察并没有结束,只是因为他给小姑娘消息,没有得到回复。
周宴允是6月9日晚上发的消息,想问问小姑娘高考结束的第一天,都做了什么。
以前小姑娘也会有忘记回消息的时候,周宴允本不应该在意,但是这一次,他心底莫名有点焦躁,总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试着打电话,竟然也打不通,这更加加剧了他的不安。
于是顾不上出差还没结束,他买了最近的航班回北宜。
回到北宜,他从机场的停车场取了自己的车,开车到达公寓的时候,早上六点钟。
夏季的天亮的早,晨阳初升,周宴允一颗心却莫名很沉。
门上装的是密码锁,就像是有什么预感一样,他输密码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周宴允快步进了屋,客厅有一个棉花糖的小窝,是空着的,它没睡在里面。
他稍微松了口气。
因为棉花糖很粘江梨初,它不在窝里睡,应该是睡在了她的房间,那说明她还在。
但等周宴允上了楼,却发现小姑娘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漏了不宽不窄的一条缝。
她睡觉一向会把门关紧的,这时候才六点钟,不上学的时候,她喜欢睡懒觉,这个点她应该没起。
门不应该虚掩着。
周宴允的一颗心又沉下来,他试探地喊了一句,“小梨初?”
没有回应。
“江梨初?”
他全名全姓地喊她,也还是没有回应。
周宴允呼吸一顿,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顿了顿,终于推开门。
床上的被子难得地叠了起来,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床上没有人。
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周宴允僵着身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那只六年前他送小姑娘的小羊玩偶,还有之前抓的娃娃们,都整整齐齐地还放在床头。
书桌上她的一些书,还有可爱的小摆件,也都还在。
但周宴允知道,她走了。
他的预感没有错。
她走了。
甚至没有通知他一声。
意识到这一点的周宴允,呼吸忽然有点困难,胸腔像是堵了一团锋利的东西,闷闷的,又刺痛。
他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不经意间发现床头的桌子上放了一张便签。
心中顿时涌起什么隐隐的期待。
周宴允几乎是颤抖着手拿起来,却发现便签下面放了一张银行卡。
而便签上很简单地写着几个字——密码是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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