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多余的字眼。
周宴允想到,他每次给小姑娘钱的时候,她要么不收,要么不得不收了后,软软笑着说:“那我先给哥哥存着。”
她总怕麻烦别人,说外公给她留了积蓄。
但他还是怕她钱不够花。
没想到,她走了还要把这些钱还给他。
甚至周宴允又发现,他平时送她的一些礼物,包括前段时间她生日的时候送她的那条项链,她都没有带走。
仿佛她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所以要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周宴允像是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他在江梨初住的房间坐了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没有喝水,只是坐着。
直到晚上的时候,陈识打电话过来问他回北宜了没,叫他出去一起吃饭,听出了他情绪不对劲,“不是,阿宴,你这怎么了啊?”
“她走了。”
他的嗓音没什么起伏,却给人颓废到极致的感觉。
周宴允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声喃喃着,“陈识,你说对了。”
他好像的确,对小姑娘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不然为什么会如此锥心疼。
这时候陈识反而没有嘴贱的幸灾乐祸,他马上开车过来,还带了几瓶酒。
周宴允不是嗜酒的人,但这次喝了不少。
他烂醉时话也不多,不会耍什么酒疯,只是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你要不要回房间睡觉?”陈识问他。
周宴允睁开眼。
陈识就看到一向混不吝,懒散随性什么都不过心的周小公子,眼眶泛着红。
他那双琥珀色眼眸,再没有一点光亮,用一种极其颓废的语气说:“她把棉花糖带走了。”
“啊?”陈识说:“带走就带走呗。”
顿了顿。
周宴允伸出手,遮住自己那双深情的眼睛,哑着的嗓音微微发颤。
“她舍不得把棉花糖留下,却舍得对我不辞而别。”
“我在她心里的地位,是不是还不如棉花糖。”
陈识听的一头雾水,“你说的啥醉话啊,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过两天你就好了。”
他这时候也没想到,周宴允不是过两天就能好的那种人,这人看着懒散又混不吝,却是个深情种。
陈识好不容易才把烂醉的男人扶回房间,一转身,听到他哑着低沉的嗓音,又在说醉话,“你回来,把我也带走好不好?”
陈识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是典型的情不知何时起,等意识到时,情根已深种。
想拔出来,难。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周宴允这一觉睡得很沉。
意识混沌的时候,他就像陷入了幻境,一个小姑娘还在的幻境。
她那张小脸白皙漂亮,一双水润清澈的杏眼望着他,嗓音软软甜甜,“周宴允,等我长大了,你就喜欢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醉意浓重的他分不清这是梦还是他经历过的现实,只是听到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回答。
“嗯,喜欢你,和你在一起。”
——
三年后。
七月份的北宜,中午十二点钟,骄阳热烈似火。
周恬坐在副驾驶上,催促着正在开车的季修然,“你能不能开的快一点,初宝的航班马上就抵达机场了。”
“大小姐,再快就超速了。”季修然语气无奈,“别急,马上到了。”
周恬怎么会不急,忍不住朝着车窗外张望,好在确实要到机场了。
北宜机场。
飞机降落以后,江梨初取了行李,跟随人流往出口走。
这时,电话响了。
江梨初一看来电,忍不住皱眉,英国现在应该是凌晨四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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