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清茵一怔。
面上温热带着点湿意。
是宣王抓着一方软帕在给她擦脸。
薛清茵一颗紧绷的心,霎时间便放缓了下来。
宣王沉声道:“此处……没有擦干净。”
他说着,屈指轻轻摩挲起了薛清茵的眼角。就如先前薛清茵去擦他颈间的口脂时一样。
有些痒。
他的指腹还有些烫。
薛清茵看着铜镜中清晰映出的影子,好似宣王将她整个都圈在了怀中一般。
红烛燃烧,发出轻轻的噼啪声响。
他托住她的面颊,骤然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初时吻得生涩。
但转眼便更用力了些。
这一吻不长。
他松开她,垂眸端详着她的模样。
她唇上残存的一点口脂变得更花了,将唇瓣的边缘晕染得更为柔和且饱满。
烛火映在宣王的眼底,跳动不已。
那烛火的滚烫似乎也传递给了他,以至于薛清茵觉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会灼伤人一般。
下一刻,他将她抱了起来,径直走向屏风后的床榻。
薛清茵一口气还未喘匀,便被按倒了下去,于是她想也不想就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却不疾不徐,如拨开花苞一般,抽走了她腰间的束带。层叠的华服就这样散开来。
而后他托住她的后颈,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而过。
沿着腰线而下。
宣王殿下的一双手常是弯弓射箭,又或是持剑握刀。他的指腹处覆着薄薄的一层茧。
而薛清茵偏又生来娇弱。
她仿佛猫儿一般,不可抑制地倚着他,轻轻战栗起来。
他沉声道:“劳烦茵茵为我宽衣。”
茵茵。
薛清茵呆了下。
宣王寡言且冷酷,但从他口中突地唤出这两个字,便平添了几分低沉的温柔。
原来听一个冷着脸的人,唤出这般肉麻而亲近的称呼,是这般滋味。
薛清茵晃了下神,然后勾住了宣王的腰带。
奈何这会儿她的手有些不大听使唤,试着解了两下都没能解开。
宣王便也冷静地等着她,只是落到她身上的目光愈发滚烫。
终于。
“啪”的一声。
薛清茵将腰带不慎挥落到了地上去。她想,也不知那上头悬挂着的玉佩摔碎了没?
但很快她便没空隙再去想了。
宣王再度吻住了她。
比起先前的生涩,这回却吻得更深了些。
他吃掉了她的口脂。
薛清茵能感知到他的侵入,便好似白日里他腰间的佩剑。
坚硬而极具侵略性。
汗水很快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
薛清茵不得不环抱住他的腰,且愈抱愈紧。唯有如此,方才能不被激浪撞翻一般。
夜极长。
长到她对后面的记忆都有些记不清楚。
再睁开眼时。
薛清茵眨动双眸……怎么还是夜间?
但她扫过一旁的烛台。
上头的红烛又换了一对新的。
薛清茵方回过神——
她睡了整整一日?
她撑着床沿便要坐起,斜里却伸出一双有力的手来,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再扶他坐好。
被子从她身上滑落,但又被那双手拉起来按住。
他问:“冷吗?”
那是宣王低沉的声音。
薛清茵摇了摇头。
她轻轻吸了口气,才抬起头去看宣王。
这一看,薛清茵便傻了眼。
宣王颈间蹭上的口脂已然不见了。但……怎么多了一道牙印?
她咬的吗?
她记不清了!
薛清茵心一虚,权当没看见,飞快地挪开目光道:“我饿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宣王应声道:“膳房已经准备好了吃食,很快便会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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