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最难熬的,太阳火辣辣地洒下来,照得整个世界都目眩神迷。
单雨桐坐在客厅里拍桌子,大声道:“展翼这个混蛋!他要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打死他。”
我正坐在沙发上吃西瓜,等他发完火,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你要不要喝口水?”
单雨桐气呼呼地道:“我一听那家伙的名字就火大,再喝水也不济事。”
我一翻白眼,“人家出现在你面前,你只有挨揍的份。”
单雨桐瞥了我一眼“你再说一遍?”话音刚落,就从门外拖进来一个果篮。
西瓜、芒果、菠萝、莲雾、木瓜、龙眼、香蕉,都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放在碟子里。
我两眼放光,一把抱住果篮,“大哥,您老那是天下无敌,一个小小的展翼,怎么能敌得过您老人家。”
单雨桐心情大好的拍拍我的头。
我如风卷残云一般将盘中的各种水果一扫而光。
单雨桐看着我那津津有味的模样,愉快地笑了起来。
吃完水果,我拍拍圆鼓鼓的肚子。
午後的阳光总是透着莫明的庸懒气息,止住了想小憩的念头,我起身泡了一壶茶,继续发呆。
把茶壶里的茶缓缓注入茶杯。
手捧着杯子,茶水的温度就这麽一点一滴地渗透了过来,
温暖了刚才还冰冷着的手心。
喝了口热茶,然後舒服地叹气。
这样的感觉似乎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抱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来的单雨桐
“你是要把我这里变成咖啡厅?”
单雨桐不屑的瞥了一眼,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堆在地板上,斜看了我一眼后也投来了不认同的目光,拿起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过他才喝了几口,就放下了茶杯,泡他的咖啡去了。
“你是不是中国人啊,你爱不爱国啊?”看着他熟练地摆弄着我永远搞不明白的咖啡壶以及各种咖啡豆,我嘲讽地说着。
“没办法,喝习惯了。那个茶太苦,我受不了。”他没停下手中磨咖啡豆的机器,侧着头有些抱怨地说到。
“噗”听到他这麽说,我喷出了含在口中的茶水,“你这个喝咖啡不加奶不加糖的妖怪还敢说茶太苦?!”我用手指着他,大声嚷着。
“不习惯就是不习惯”突然,他收了声,像是想起了什麽。
数秒後,又扬起了漂亮的笑容。
“反正,我就是对茶过敏。”他朝磨好的咖啡粉里注入开水,然後拿着他的宝贝咖啡壶重新窝到了沙发上。
“哎?怎麽这次不是用煮的?”我疑惑地问着。
“”他似乎懒得向我这个门外汉解释,无聊地在咖啡壶壶盖上敲击着手指。
这个敲击手指的动作和我很像。
他的左手环抱着蜷缩着的膝盖,把头靠在手臂上,他的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似乎是一首歌曲的节奏。
敲击久了,他便开始低声哼唱起来。
他柔和的嗓音哼唱着舒缓的旋律很是动人。
金色的阳光把他的侧脸也镀上了金边,就像是个在凡间休憩的天使。
“唱的是什麽歌?很好听。”他一曲唱罢,我不经意地问着。
“fmylove”他暧昧地轻笑着,倒出咖啡壶里暗褐色的液体。
咖啡的香味刹时弥漫开来,盖住了茶的清香。
“要不要来一杯?”他晃了晃咖啡壶。
我咽了咽口水摇了下头。
开玩笑,喝那玩意会苦死的。
单雨桐看着我,秀气的眉头微皱。“你的手总是很凉。”
我摊手冲他一笑。自己都觉得笑的很无力。
单雨桐的笑容慢慢隐去了。皱着眉说。“你在熟睡之后经常露出这样的表情”
“哎?你怎么知道的?”我疑惑了。
“因为你睡觉的时候,我常常在看你。”
我白眼一翻,差点直接见到上帝
卧槽!单雨桐,你个死变,态
我伸手就向他脸扇去,他很不满地朝我龇了龇牙,作势想要咬我的手。
笑话,这世上能咬到我的人,还没出现呢
我灵巧地躲开,跑了。
闹了好一会,最后干脆把单雨桐赶走了,自己倒地就睡。
还好是夏天,地面不是很冷,我数着墙上挂着的石英钟的格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睁开眼时,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单雨桐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房间里静得很.
打开窗户,空气是新鲜的,让人有种重生的感觉,四周的树木很茂密,吹来的风里有青草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熟悉的香气,很浓烈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在脑中搜寻着记忆――
栀子花!
没错!是栀子花的味道!
我扬起嘴角,眼前出现了久违的画面―
还在学校的时候,教室后面就有一片栀子花。
每当夏天的时候,就会有花的香味道传来,上课都是闻着香味入睡的.
洁白的花,算不上美丽,花期也很短,并不起眼,人们注意的,只是它无人能比的香味吧――
今年的栀子花――开的好早啊――
我轻笑一声,收起了所有的回忆.那已经是过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的过去
以前总说,如果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我们应该不计后果。
哪怕厮磨到生命的尽头也好。
将那份感情燃烧殆尽,炽烈动情。
我们相比于生命的跌宕起伏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仰着脸的时候,突然觉得。
如同一把浮萍。
世界很大,却觉得孤单,融入不了任何的空间任何的人。
自己却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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