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闲下来,真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随便走在街上,和那些匆忙脚步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十分突兀。
以至於有人用不赞同的眼光打量着我。他们一定以为我是无业游民,不良少年吧?不过事实也和这个相差不远了。
看到超市,进去买了杯廉价的奶茶。我坐在街道的栏杆上独自饮着。
褐色的液体充满了我空虚的胃,这感觉并不好。
记得单雨桐说过空腹喝咖啡对肠胃有害。
可是现在身旁没有唠叨的人,我爱怎麽样谁也管不着。
喝干了杯中的液体,我跳下栏杆步伐更加懒散。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我才意识到我已经独自走了一天。
看了下四周,全然是陌生的场景。
如果可以,我想说我是迷路了。
可我并没有想去任何地方,所以我并不是迷路,最多是来到了个新地方。
我如同观看电影,看着往事的一幕幕,人生如戏,一点也没错。
双手插进口袋,晃悠在商业区的夜市中。
白天光溜溜的街道旁已经摆出了各种摊子。
兴致上涨,我变得和儿时一样,带着好奇的眼光一个个摊子逛下来。
卖刨冰的,卖扇子的,还有卖衣裤的,不知不觉中已是半夜。
乘凉的人群还没有散开,依旧聚集着谈论着家常琐事。
光着膀子的男人以及穿着睡衣的女人坐在树下吃着西瓜搓着麻将。
真是熟悉又怀念的情景。
那时候罗柔和我老爹也是这个样子吧
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我找了个看起来干净的小吃摊坐下。
随便点了瓶矿泉水和一碟凉粉就这麽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喂——”凉粉才吃了一半,就感觉有人拍我的肩膀。
听那不善的口气和阵阵刺鼻的烟味就知道一定是什麽地方的小混混来找茬。
咽下了口中的凉粉,我才缓缓抬起头。
“你拽什麽?还不让开?你坐了我们老大的位子。”打扮不入流的男孩,学着港台片里的口气说着。发音也因嚼着口香糖而模糊不清。
“我吃完了自然会走。如果等不急可以坐旁边的位子。”我眼神瞟过一旁空空的台面这麽说着。
“操!不知好歹。”那人见我依旧纹丝不动。
下不了台面的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扫下了我。
“呵,瞧这眼睛长得,啧啧。”那家伙摸着下巴说着找死的话。
真恶心,我吐出已经咽不下去的凉粉。
冷笑着拿起了一旁的啤酒瓶,猛然朝凳子上一砸。
啤酒瓶拦腰敲断,露出尖锐的口子。
那锋利的断口犹如一把小刀子,被划上一下怕是要去医院缝针了。
果然,那小子见状马上识趣地朝後退去,可嘴上还不停得叫嚣着威胁的话。
哼,爱叫的狗不咬人。我冷哼着。
我站在路上,身边无数过路的人都以为我是疯子,用同情或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随他们去吧!反正不痛不痒。
我是疯子没心没肺的疯子
我有点颓然的倒在地上,躺卧下来看着已接近乌黑的天空。
心脏处又传来微微的疼痛,让我不由得紧咬住下唇忍住,这种痛,到底什麽时候才会好呢?
如果能永远躺在这里,什麽都不用做,该有多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
还是回家好了,再晚一点,可能会没公车了,於是,我走到公车站。
等着等着,很久都没有公车,我不禁怀疑我是否错过了最後一班车。
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回头,终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这样也能被你找到?”
夏菡默默在我身边坐下:“废话,你肚子里有哪些蛔虫我都知道”
我笑了笑,“你怎么不说,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
这里曾经是我愿意呆的地方,到如今也已经被周围钢筋水泥的建筑群侵占吞噬地差不多了,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一角,龟缩在光怪陆离的城市中央。
夏菡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开了一罐啤酒,和我就这样闷喝着。
然后她问我:“卧槽,易拉罐就是不经喝。还有么?”
我笑了,站起身来,顺手也把她拉起来:“就两罐,没了!走,回家喝吧!”
“好啊。”夏菡跳起来,笑容一如往昔。
夏菡,永远不会说一句安慰我的话,我不需要,她也不需要。
我们永远是彼此强悍的保护者,在她面前,我不存在伪装。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夏菡早就不在了,我坐在地板上,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整个世界都是花的。
感觉自己体温有点高,头也昏昏沉沉的。
昨晚明明没有喝多少,还被夏菡嘲笑,难道是宿醉的后果?
没办法,只能爬起来,吃了两片镇痛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外套,额头上还搭着一块凉毛巾。
单雨桐坐在一旁,含着块面包,翻看我的画册,问:“感觉好点了没?”
我坐起身,揉揉太阳穴,感觉睡了一觉,好多了。
“单雨桐,你来干嘛?”
“我来看看你饿死了没?发现你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所以就把你移沙发上来了。不过话说回来,叶笙,你真的很喜欢我啊,睡着的时候还用脸蹭我的手”单雨桐陶醉的摸着自己手掌:“我决定再也不洗这只手啦!”
“我睡着的时候逮着什么都蹭,”我镇定的说,“你拿块抹布来,我也一样蹭。”
“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想象一下吗?”
“做梦去吧你。”我站起来,夺过他手里的画册,小心放回角落里。
单雨桐好奇的看着我的动作,“叶笙,你很有绘画天赋,为什么不参加什么比赛呢?说不定,会一举成名。”
我没有回头,继续整理画册,“不想,我是画给自己看的,不想给别人看。”
“小气。”
我整理完画册,撕开面包的包装袋,扔到单雨桐脸上,“你少自我介绍!不好意思,我没饿死,你刺探完赶紧滚!”
单雨桐狠狠咽了口唾沫,一摔包装纸,说:“老子就喜欢呆在这里,怎么着?”
我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若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一副“悉听尊便”样子。
我托着下巴,看着妖孽男,故意把糖嚼得咯嘣咯嘣作响,然后每咯嘣一下,单雨桐的脸就黑一层
终于,单雨桐的脸黑成木炭,跳起来,指着我鼻子,“你你你”
我很骄傲的仰起头,配合他的颤抖“我我我”
单雨桐看我得逞的模样,立即先出很为难的样子:“算了,算了,本来还想带你去看场电影,吃爆米花呢”
看电影?爆米花?
爆米花!
我瞬间变身,扑过去抱住单雨桐的腿,没志气的说“大哥,大哥,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单雨桐点着头,很满意的笑的颜绝群芳。
于是,兴致勃勃地跑去影城,挑了一部美国的枪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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