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之的衣领被云奴一把揪住,云奴恶狠狠地说道:“师父,徒儿从小牡丹那里,听到了有关你不好的话语。”
从认识云奴那一日起,张元之从未见过云奴以这副神情,以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为了一个女妖精,他要反了天了!
逆徒,实乃逆徒!
若不是张元之身体有恙,他定要好好敲打一番这个逆徒。
妖精们都没打起来,他们就要受妖精的挑拨,窝里斗了。
“师父有没有欺负小牡丹。”
“呸!”张元之的声音盖过云奴,梗着脑袋往云奴面前凑,“为师怎会看得上赵粉那一个小妖,师父是那样的淫徒之辈吗?”
云奴被张元之的气势顶了下去,声音渐弱:“可小牡丹说你往她身上贴符纸,还摸她的胸……”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与为师有仇怨,说些污蔑为师的话,挑拨你我师徒俩的关系,你也信了,你看看为师现在这个情况,你还来为师面前吵吵闹闹,你是不是存心想让为师英年早逝,留你一人在这世上逍遥自在。”
云奴低声道:“师父要是走了,徒儿还有小牡丹陪伴,可以长相厮守。”
这话气得躺在椅子上的张元之诈尸,拿过手边的尿壶,就要往云奴身上砸去。
逃过张元之这一惊险,云奴回头就撞上了青山君抱着月姬回来的画面。
大约是青山君遇着了喜事,笑得合不拢嘴,见了擅自回到宅内,还往毒蛇身上贴了符纸的云奴,他非但没有怪罪,还笑呵呵地问候道:“去看灯会了吗?”
“去,去看了。”
青山君如此反常,云奴害怕。
还好青山君问过这一句,就没有下一句话了,抱着月姬进了屋,跟在他们身后的苏和香打了个哈欠,对云奴点了头致意,就进屋关上了门。
门窗上,映出了青山君抱着月姬走来走去的光影,看得云奴觉得这画面温馨得很,生出了羡慕之情。
若是自己能和小牡丹生一群小牡丹花妖,那该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了。
被青山君抱久了的月姬想要下地走一走,青山君得知她不想被自己抱了,脸上一阵委屈。
“月姬,爹爹还想多抱一抱你。”
月姬不适应这条撒娇的大白蛇,更闹着要下地,不要被青山君抱了,闹着要和金富贵玩。
苏和香看青山君撒娇都撒娇到了小女蛇身上,担忧随着小女蛇长大,会被小女蛇嫌弃他这么大一条蛇,还会撒娇,没个当爹的正经模样。
也担忧青山君好不容易肯被月姬牵手,肯被月姬抱,就此被月姬嫌弃,又伤了心。
苏和香圆话道:“月姬,咪咪还未回来,让爹爹当马儿,你骑爹爹身上驾马,好不好?”
这是平日里月姬与金富贵爱玩的游戏,现在让月姬和青山君一起玩,月姬不肯,连手都背在了身后。
而青山君已积极跪在了地上,四肢趴地,高兴地等着月姬坐上他这匹“马”。
见青山君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苏和香不由分说,抱起了月姬,把她往青山君背上放,说道:“听话,月姬,你爹爹是白龙马,不差的,比那猫更威风。“
为了防止月姬不肯骑青山君而哭闹,苏和香摁着月姬,不要她从青山君身上下来。
月姬没上“马”前是万般不愿的,好在上了这“马”,被苏和香摁在青山君背上,青山君驮着她爬了一圈,她很快就适应了,十分愿意骑青山君这匹“马”。
苏和香对她放了手,她都安稳地留在了青山君的背上,大声喊着驾,乐到嘴里新长的几颗乳牙全漏了出来。
青山君驮着月姬,满屋子地爬,享受着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苏和香对此景也乐见,只是在看见青山君额头上累出的汗,还有青山君在地上磨行的膝盖,苏和香就心疼起青山君。
“青公子,你停下来,休息休息。”
青山君摇头:“她玩得正高兴,我停下来了,倘若她不高兴了,不玩了,我的损失就大了。”
为了让月姬玩得开心,青山君爬得更快了,绕着这屋内转的圈数更广了。
青城山上的妖精们若是见到青山君为逗女儿,甘愿当马被女儿骑,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画面,定会惊掉下巴。
纵然是没惊掉下巴,也会怀疑那条驮着小白蛇在地上爬行的大白蛇,不是他们的青大仙。
月姬骑着青山君玩了半个时辰,消耗了她诸多精力,她慢慢变得困倦,有了瞌睡,青山君趁此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她闭上眼,把她哄睡着了。
苏和香早已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青山君小心地把月姬往苏和香身边放,提心吊胆着,生怕在放下的那刻,月姬会忽然醒来。
上苍保佑,他顺利把那条小白蛇平稳地放在了床上,那条小白蛇在灯会上玩了一圈,又“骑马”玩了一圈,睡得已是很熟了。
看着一大一小母女并排睡着的模样,青山君开心到一下露出了原形,蛇身轻轻卷过了苏和香,将她卷去了贵妃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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