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心里一瞬间有些心疼这位姑娘,喜欢权盛筵这种不懂圆滑又冷血无情的人,真的是种煎熬。她推门进去,不合时宜的冲着权盛筵讪笑。
“权先生,我看你这小玩意儿挺好看的,上次就想向你借来着,一时忘记了。”乔夕指着穿着比基尼和沙滩裤的模型,脸上是公式化的微笑。
“记得看完拿回来,我要收藏的。”
乔夕没接话,只是拿到手上,在空中扬了扬,然后走出门外。她的确是故意来拿这个东西的,可是她没想到,他们连一丁点儿暧昧关系都没有。
严沁瞪大了眼睛,清楚地看见那对小人的模样,分明是她和权盛筵的脸。
乔夕出去的身影让严沁觉得她有些趾高气昂,她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嘶哑,“那你爱谁,这个女人吗?”
权盛筵没说话,看乔夕的眼神不自觉地透出一丝温柔宠溺,提到乔夕,他冰封的心就好像在慢慢融化。他为了那一夜,在这座城市扎根五年,如今等到了她,每日与她在一起,他心里只觉得满足。
爱吗?他也不知道。
也许爱吧,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可至少现在他觉得,那个期限是永远。
看的他的表情,严沁心里有了答案,她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都嵌进肉里,却也不觉得疼。手心的疼痛,不及她心里痛的万分之一。
“表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从小到大,她都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就像他的小跟班儿一样,可是他就从来没有回头注意过她的存在。很多时候他庆幸,庆幸自己的爸爸救了这样一对母女,才让她有认识他的机会。
他对她很好,几乎是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有好吃的先给她吃,有她想玩的玩具也先让给她玩,也会挡在她身前保护她。
后来,渐渐的,他们都长大了。她发觉她对权盛筵有一种特殊的情感,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清楚地知道,这种情感超越了兄妹。她想要占有,让他只对自己一个人好。
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但是却只字不提,却也不交女朋友。很多时候,她很茫然,面对这段感情也很无措。
“我叫老许送你回家。”权盛筵直接转移了话题,淡淡开口。
严沁哭得更凶了。可是权盛筵已经说的如此明白,她说的再多也是没用的。
乔夕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严沁哭得梨花带雨走出办公室,啧啧称奇。权盛筵哪里好了,居然还有这样的魅力?如果有一天他结婚了,那得让多少女人心碎啊。
想到这儿,乔夕摇了摇头。
权盛筵拉门走进来,看着乔夕那一副看戏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戏看够了?”
乔夕无辜的摇摇头,认真说道,“不够,其实还应该加一码,比如恼羞成怒,扇两个耳光什么的。”
权盛筵脸色变得阴沉,这女人,就不能盼着他点好的?
“你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权盛筵冷哼了一声,看着陶瓷小人,说,“也不知道前几天是谁说腻歪。现在倒想起来利用了。”
乔夕眨了眨眼睛,“我真的只是恰巧想起来而已。”
“嗯,恰巧看病的时候没有拉帘子,恰巧在别人在我办公室的时候在门外偷听,恰巧进来拿东西。”权盛筵俯倒她耳边,“乔医生,你还真是太恰巧了。”
“那有什么办法,”乔夕不着痕迹地推开他,耸耸肩,“恰巧的事情本来就有很多。”
权盛筵笑了,这女人,连心口不一的模样,都这么惹人喜欢。
那边又浮起严沁的话,他爱她吗?如果一个人全部的样子,他都喜欢的话,大概就是爱吧。
他突然伸出手搭在她的头顶,用力揉了揉。
“你神经病啊啊啊啊!”乔夕奋力挣扎着,可是她的胳膊短,怎么也没法挣脱他的魔爪。
打闹片刻过后,乔夕累的气喘吁吁,可权盛筵还像没事儿人一样。乔夕大口喘着气,整理头发,用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乔夕没好气地说了声请进。
宁席城一走进办公室,看着乔夕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权盛筵闲然自得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他咽了咽口水,“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屁!”乔夕大喊了一声,然后气急败坏的对着镜子整理着装。
宁席城站在门口,目光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权盛筵,见权盛筵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模样,才大步走进了办公室,他围着乔夕转圈,把她从头打量到脚,“啧啧,这是遭遇了什么非人待遇啊。”
乔夕照着他的后脑勺上去就就是一下。哼,她打不过权盛筵就算了,还欺负不过一个宁席城了?
宁席城揉着后脑勺,龇牙咧嘴的走开,看着被打通的两个房间,对权盛筵竖起了大拇指,果然大少爷就是不一样,有力度!
“怎么样我的权总,你现在整天在乔专家旁边安营扎寨,病治的怎么样了?”宁席城走近权盛筵,调笑问道。
“病治的怎么样,”权盛筵顿了顿,眼神看向乔夕,也笑的一脸暧昧,“这还得问乔医生,她可是答应了,亲身帮我从头治到尾的。”
“什么从亲身头治到尾?”乔夕忍无可忍吼了一句。怎么这群男人,脑子里全是些没用的东西,本来好好的一个泌尿科,造福广大男性的科室,被他们这么一说,弄得好像她是开妓院卖-身的一样。
宁席城暧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听说前两日他们还一起去日本度假,这期间可保不齐发生了什么。
当时宁灼华还着急地打电话问他,感叹乔夕过了这么多年,突然开窍了。他也感叹啊,权大少爷过了这么多年性冷淡的生活,突然跟女人出去度假,突然开窍了!他这个做兄弟的实在是太欣慰了。
不过他没有跟宁灼华说跟乔夕一起去度假的人是谁。
“难道不是?”权盛筵反问回去,乔夕直接把脸扭向一边,拒绝和他交谈。
“哟,还做了纪念品?”宁席城十分稀奇,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道,小心仔细的捧在手里,“别说,这俩人还挺配的。”
说完,他仔细观察了两个人的表情,可是两个人的脸上并没有多大起伏。殊不知,在日本,乔夕已经被权嫂权嫂地叫了两天,如果现在再有人叫一声权嫂,她估计她会下意识地回头。
权盛筵看弱智一样看着宁席城,“还有另一对呢,在乔夕那。”
“是么?拿来看看。”
乔夕不说话。权盛筵接话道,“纪念品被她拿回家,说不定已经被供起来了。”
“不要脸。”乔夕小声嘀咕道。
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手机屏幕,是宁灼华打来的。她看了权盛筵一眼,然后走出了办公室,按下接听。
“喂,灼华?”
“乔夕乔夕,对不起。”对面传来宁灼华几乎绝望的声音,“都怪我,小曦他被车子撞到”
乔夕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那么多,转身就走进办公室,脱了白大褂,随手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要走,“怎么了灼华,你慢慢说,小曦怎么样了,你们现在在哪儿?”
权盛筵见她一副匆忙的样子,也没等到个解释,或者是告诉他她要去哪的通知,他一阵不舒服,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怎么了,你要去哪?”
乔夕也是着急,直接挣脱了他抓着自己的手,头也不回,“我着急。”
“你去哪儿,我开车送你。”权盛筵唇抿成一条直线,面部表情也骤然变得严肃。
乔夕一顿,可是转瞬又想起不方便之处,便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席城,你帮我跟院长说明一下情况,请两天假。”
宁席城大概猜出来说是乔小曦跟宁灼华那边出了问题,便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权盛筵眉头紧紧的拧起来,手停在半空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再坚持。
希望这件事情过后,他能得到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乔夕着急的记下宁灼华口中的地址,听她三言两语的描述,大概是说旁边突然冲出来一辆车,就朝着他们撞了过来。
虽然宁灼华是牵着乔小曦一起走,但是能看出对方的目标很有针对性,就是冲着乔小曦。
好在宁灼华反应快,抱着乔小曦滚向了一边,只是小孩子,身子骨脆弱,在宁灼华的极力保护下,还是伤了手臂。
乔夕着急的同时,心里又满是疑问,为什么会有人撞小曦?她儿子跟她从来没跟人结过仇,怎么会这样?
乔夕匆忙的打出租车到车站,买了最近的一班车,直接赶往b市。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拨出母亲的电话。当年她一意孤行要生下乔小曦,遭到母亲的极力反对,一是因为她年纪小,二是因为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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