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还作数吧?”
权长安自嘲地说着,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把老骨头是管不动了,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盛筵替二婶谢谢爷爷了。”
权盛筵总算是露出了这几天真心的笑容,处理李秀华的事情,他总该要去处理权华增的事情,只是这事还得支会老爷子一声。
“爷爷,二叔的事情?”
他那双睿智的眼睛把老爷子的神情尽收眼底,当自己提到二叔时,老爷子明显身体一僵,终于这一刻要来了。
“盛筵。”
权长安看了一眼有主见的孙子,一想到那孽子所做的事情,他这张老脸实在是拉不下来替他求情,但是他却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如若真的让他这般自生自灭,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这声盛筵被叫得如千斤重,几乎让两人都喘不过气来。
权盛筵也不应答,只是看着权长安,等着他下半段的意思。
“你能答应爷爷,你不插手二叔的事情吗?”
总算是说出来了,即便老脸因为不好意思而发红,但还是说出了口,这把年纪,为了儿子向孙子求情,总算是又让他历史增添了一笔色彩。
权盛筵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面部的线条也更紧绷了,虽然心里早有建设,但是听到老爷子的求情,他还是觉得无比的愤怒。
“爷爷,难道小曦就不是您的曾孙子吗?”
权长安看着权盛筵那失望的表情以及失望的语气,他扪心自问,他只是失望盛筵不要插手这件事情,让华增的案子完全朝着司法公正的方向走,这样的要求过份吗?
就只是呆呆绑架这一项,华增可能就要做一辈子的牢,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盛筵,爷爷只是”
权盛筵不耐烦的打断了权长安接下来要说的话,因为他不知道如果爷爷再替权华增求情的话,他不知道会不会当场翻脸。
“爷爷,你知道小曦前段时间出过一次车祸吗?”
明明只是阐述事实,但是权长安却听得胆战心惊,一是为小曦的车祸,二是为权盛筵的语气,这一刻,权长安有些后悔刚才自己提出来的要求。
“小曦就是在b市出的车祸,据现场目击者说,那人是故意要撞上小曦的,好在小曦命大,只是伤了骨头而已。”
权长安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难不成这车祸也是权华增制造的?他甚至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嘴角抽搐的厉害,最后连眼皮也争先恐后的跳起来。
“我看了当下路段的视频,发现那辆车正好是我们家车库停的那辆。”
权盛筵一字一句,用最简单的话语把事情全方位的阐述一遍,最后的结论几乎已经是呼之欲出。
权长安明显觉得血压正在一点一点攀升,盛筵的意思是权华增一早就知道小曦的存在吗?会是当时他让华增调查乔夕背景的时候吗?
当初乔夕站在权长安面前说她有了权家骨肉后,他便叫权华增调查乔夕的背景,没想到心思歹毒的权华增暗自把小曦的身份掩藏掉,然后转头就制造了一起车祸?
“如果当时小曦在车轮下丧生,现在你还能享曾孙之乐吗?”
权盛筵的每一句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每字每句,权长安竟然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爷爷,现在你还想让我不插手此事吗?”
此时的权盛筵就像一只盛怒的狮子一般,顶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眼神犀利地看着权长安,如果老爷子还想着救二叔,那真就太让他失望了。
权长安长叹一口气,一瞬间又苍老了几岁,原先也只是憔悴的面庞,现在早已是心力交瘁。
“罢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至于权华增,你看着办吧。”
原本的你二叔变成了权华增,这无不说明权长安已经彻底地放弃了这个唯一的儿子,自作孽不可活。
权盛筵的眼神黯淡了许多,神情也不再似那才这般咄咄逼人,他扶着身边的沙发,借力站了起来,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看来这伤是好不了。
“爷爷,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尊敬的爷爷,没儿子送终,我跟小曦都不会扔下你不管不顾的。”
权盛筵的意思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了,他跟权华增两人绝对是你死我活的,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权华增,即便法律判不了他死刑,他也有的办法让他在监狱不治而亡。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有必要去见一下他这个‘黑心’的二叔。
权盛筵的待遇跟其他人完全不同,他还未踏进b市看守所,所长就已经在门口恭候着。
不过他并未打算跟所长有过多的寒喧,心中的怒气需要及时发泄出来。
权盛筵与权华增的见面被安排在一个没有摄像头的房间里,权华增的背后也没有站着狱警,完全是两人的空间。
“你还来干什么?”
权华增看到权盛筵,满眼都是不屑,连老爷子都不管他死活了,他可不再傻的奢望这个心狠手辣的侄子会放过自己一马。
“看来二叔并不怎么想要见我啊?”
权盛筵并不在意权华增的态度,现在的他就像是只囚笼之鸟一般,无论如何折腾都是瞎扑腾,根本翻不起任何风浪。
“如果我不想见你,就可以不见吗?”
权华增冷哼一声,现在的他可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有他可以选择的余地,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认了。
“哈哈,二叔你应该被梓桓妹妹的事情打击到了吧?”
今日权华增根本就是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完全没有一点斗志,现在的权华增下场确是够凄惨的,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不是亲身女儿,相濡以沫的妻子一早就给他带了顶绿帽子,如果关于权盛筵一点兴灾乐祸的意思都没有,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被抓到痛脚的权华增,总算面部表情丰富了些,一双犀利的眼神紧盯着权盛筵,就想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
“你确实是个笑话,不知道二婶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你荒唐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子嗣?”
权盛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上天总算还有眼睛,做了这么多有损阴德的事情,断子绝孙是应该的。
“你知道?”
权华增几乎已经是勒住权盛筵的脖子了,可是只是权盛筵轻轻一闪,轻易的躲开了。
“如果你再动手动脚的话,也许这辈子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了。”
虽然在权华增眼里看来,权盛筵闪的很轻松,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他只能出口威胁道,希望能让权华增因此安静下来。
“你说吧,我保证不再动手动脚。”
权华增今日如果不能把事情弄清楚,即便是死,他也死不瞑目。
为了表示自己所言非虚,他还挑了处离权盛筵最远的地方。
“呵呵,难道你没想过,你断子绝孙是因为坏事做了太多?”
权盛筵一脸讥笑地说着,看着权华增那如川剧变脸般的速度,他的心情总算是舒畅些,但这只是利息而已,他欠自己的可远远不止。
“你在戏弄我?”
权华增阴狠地说着,如果用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权盛筵应该死的不能再死了。
权盛筵一副戏弄的就是你的表情,让权华增恨得牙直痒痒,不过他也自知不是权盛筵的对手,并未轻举妄动。
“其实二婶真的跟我说过,不知道你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要跟我交换吗?”
权盛筵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他不觉得权华增拥有可以轻易得到消息的权利。
权长增那双算计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下权盛筵,他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可是眼前他还有谈判的筹码吗?
“你没有骗我?”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权盛筵,可是心里确实没底,平时李秀华跟权盛筵处的可是比自己还好呢?当下便开始犹豫不决。
“你觉得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权盛筵不动声色的挑了个地方坐下来,不知情的只是以为他站累了,但其实是他的腹部疼痛越来越明显,如果再站下去的话,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弯下腰来以此减轻痛苦。
“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在骗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如做困兽之斗的权华增除了威胁以外,好像也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听了权华增的话后,权盛筵冷哼一声,他活着的时候自己都不怕,还会怕变成鬼的权华增吗?他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那就等你变成鬼再说吧!”
眼神闪过不耐,他来这里不是跟权华增斗嘴皮子,如果他再不说些有用的信息,他也没必要再继续呆下去了。
权华增见权盛筵已有不耐烦之色,心里思量着这侄子到底想要知道什么?难道现在手头的这些事还不能让他定罪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了一个二十年的秘密,用他的下半辈子来换到底是值不值呢?
他犹豫了,这种不知道对方底牌的事情,让他很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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