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有多讨厌他?做梦都抓他?
陆海宁一脸无奈。
他闭上眼睛,长臂一捞,将她搂到怀里。
张雨欣又做梦了,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脸正贴着男人的胸膛。
“啊……”她惊叫!
立马,睡意全无!
妈的!
“陆海宁,你怎么在我床上?”张雨欣抱着被子,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有没有做什么?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且,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她连忙查看自己的睡衣,还好,完整无缺。
陆海宁倒是镇定自若,面无表情。
“沙发太小了。”
“那你也不该睡到我床上来,我没有允许!”
“不可以吗?”
张雨欣气得瞠目结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不可以吗”,这本来就不可以啊!他居然问得这么理直气壮!
“陆海宁,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做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你别这么看着我,混蛋!”张雨欣骂他。
她的睡衣不厚,里面也没有穿内衣,昨晚上她睡着了,也不知道这禽兽做了什么。
“我没对你怎么样。”陆海宁解释,“退一步说……”
“你别说话!”张雨欣愤怒地打断他。
她猜都猜到他会说什么,退一步说,不就是他们睡都睡过了。
“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挺诚实。”陆海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昨晚上,抱着我的胳膊不肯松。”
“我把你当小隆隆了而已!”
“我还以为你把我当别的男人了。”
陆海宁开始解开自己的睡袍。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七彩光芒落在地板上。
张雨欣有几分恍惚。
那三年,她是下了决心跟他彻底断绝关系的。
可现在,为什么他们还会有交集?
就在这个时候,张雨欣的手机响了,她跑过去接起来。
“倩姐。”
“雨欣,怎么还没有来?今天有个采访,下午两点,在世锦大酒店二十一层,你争取弄点独家!”
“好的,我马上就准备。”
挂上电话,张雨欣跑进了洗手间。
她迅速换掉睡衣,梳好头发,洗了脸。
陆海宁也换上自己的衬衫,打好领带。
“要我送你去公司吗?”陆海宁站在洗手间门口。
他半倚靠在门框上,双腿微微交叠,身形修长,眉目清朗,棱角分明的脸上覆盖一层处变不惊的温和。
“用不着。”
张雨欣在化妆,淡淡回绝。
陆海宁也没有走,就这么靠在门口看着她,眸中是微凛的光芒。
感觉……他们倒像是结婚很久的老夫老妻。
“你昨晚上抱着我睡觉,手很不老实。”陆海宁眯起眸子。
张雨欣拿着眼影刷的手一顿。
“陆爷,做人不能太无耻。”
陆海宁倒笑了,笑得清风霁月。
“下午我去接你,我们把手续办了。”
“哦。”
“小隆隆挺喜欢你的,你别再伤害他。”
张雨欣冷冷转过头,目光如刀子一般:“我会伤害一个小孩子吗?在你心里,我是老巫婆还是老妖怪?”
她跟陆虎隆在一起,良心已经很过不去。
但小孩子是无辜的,她恨不起来。
而且,小家伙真得给她带来过很多快乐,虽然,他是陆海宁的孩子。
陆海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
张雨欣化了个淡妆,梳好头发,准备离开。
“等等。”
陆海宁拽住她的手腕,忽然偏过头,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熟练而自然。
亲完,他就舒朗地笑了。
“甜橙味的口红?”
张雨欣愣了一下,显然,她没有料到陆海宁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随即,她就生气地抬手,一巴掌落了下来!
但,陆海宁身手极好。
她的手还未落,就被他抓住了。
“陆海宁,你经验挺丰富!”
没错,她今天涂的口红就是甜橙香味儿的。
陆海宁一脸无辜,“我嗅觉和味觉又没出问题。”
张雨欣的脸上满是愤怒,她拽出自己的手腕,从他身边擦过。
张雨欣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擦了擦嘴唇。
白瞎了她的口红。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走路的时候也差点摔倒。
好在,不影响她下午的采访。
世锦酒店。
原来是天海市阮局长千金阮慧娴的生日宴。
听说这个阮局长权势很大,因而,女儿的生日宴也十分隆重,很多上流明星、富二代都来捧场了。
阮慧娴言笑晏晏,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笑起来柔柔的。
她穿着漂亮的天蓝色晚礼服,皮肤白皙,十指纤长,是全场最瞩目的小公主。
被邀请的记者不多,张雨欣是其中一个。
这样的报道很容易,她现在做起来已经得心应手。
酒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走到窗口边透气。
这家酒店旁边就是海湾,从窗口往外看,水波粼粼,风景秀丽。
礼堂里很热闹,而窗户边很安静。
她安静地看着风景。
“真巧,不是冤家不聚头,小姐,又遇见了。”
一道森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雨欣猛地转身,背靠窗户!
于青茜?
她也能被邀请?
“你是哪位,我们熟吗?”张雨欣笑了笑。
今天这于青茜浓妆艳抹,就连礼服都是裹胸的,一把那年纪了,衣着毫不检点!
来这种场合钓金主?
“小姐,别装聋作哑的,上次在游轮上,我们见过。”于青茜撩了一下头发,款款走来。
张雨欣笑了。
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张雨欣。
也是,十五年前,她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又瘦又小。
“妈!”
朱莉莎慌慌张张忽然跑了过来。
她抓住于青茜的衣角,怯生生道:“妈,你怎么找她来了?我就跟你随口一说,你干嘛找她?她是陆爷的人,有枪的……妈,我们赶紧走……”
“怕什么,我会让她再也走不出去。”于青茜压低声音。
张雨欣又不聋,这地方没人,她听得一清二楚。
“妈,走吧!”朱莉莎急死了,小脸通红,“这女人不是好惹的货!”
“骂谁呢?”张雨欣走过来,脸色十分不好看。
“哐”的一声,张雨欣把红酒杯摔在了她们的脚下!
红酒泼了一地,鲜红鲜红!
“我于青茜活了半辈子,还没有怕过谁呢,敢惹我女儿,下场只有一个!”于青茜阴狠道。
上一次,见到女儿光着身子跑出来,她心疼得要死!
朱莉莎可是被她放在手心里宠的,掌上明珠啊,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虐待过!
谁敢欺负她女儿,是要双倍还回来的!
“于青茜,我就是看你女儿不顺眼,怎么了?不就是让她光身子出来跑了一圈吗?那还是晚上,有什么丢人的。”张雨欣哂笑。
“你,你,你!”
朱莉莎委屈地哭了,指着张雨欣,眼泪啪啪掉。
“我什么我?我在这儿啊,我又没有跑,来,要算账吗?要算账的话,我们就好好算算。”
张雨欣笑了,她本就生的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加好看。
朱莉莎摇了摇于青茜的衣服:“妈妈,她、她欺人太甚了,我都没有得罪她。”
于青茜秀眉倒立,指着张雨欣大骂:“你他妈不就仗着男人吗?表面上风光无限,夜里头不知道被男人操哭过多少次!怎么,卖一次费用太低?我看你这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连酒店扫厕所的都不如!”
张雨欣早已习惯了于青茜的泼!
妈妈去世后的那段时间,她被于青茜骂得一度心理自卑。
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很多话容易往心里去。
很多话,一记就是一辈子。
比如,于青茜骂她“长大了也是个坐台的”。
之前她也不懂什么叫坐台的,被骂后她懂了,难过得哭了几天几夜。
十五年了,于青茜一点没变。
这泼辣的性子,真不知道她爸爸是怎么看上的!
当然,她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人,酗酒如命,一喝醉就发疯。
“于青茜,你是不是觉得我上次太给你们面子了?”张雨欣冷冷扫了她一眼,“不够长记性?非要那一枪打在你们脑袋上,才甘心?”
朱莉莎阴影还在,吓得抖了抖。
脸色,顿时就变了!
“妈妈,走吧,别惹她了。”
朱莉莎是真怕了,冰冷的枪支可是不长眼的。
而且,凭陆爷的身份,何必动枪,分分钟捏死她。
“莉莎,怕什么,她就是个纸老虎,狐假虎威!我都打听过了,陆爷是有老婆的人,儿子都三岁了。所以,她就是个小三!”
于青茜的眼中露出阴险、狡诈、凶狠。
“妈妈,她要是去陆爷那里告状怎么办?她还伺候着陆爷呢!”
于青茜道:“过了今天,世上就没她了!”
这仇,她一定要报!
女儿的亏,不能白吃!
张雨欣扶着墙,往旁边挪了挪。
这地方很危险,非常危险!
要是从这窗口掉下去,是,没错,这世上就没她了!
不行,她不能被这两个女人给整了,那多丢人。
“于青茜,你要是和你女儿现在离开,我不会告状,要是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张雨欣先稳住她们。
于青茜一脸讽刺:“就你这德行能不告状?上次把我女儿都整成那样了,我要是眼睁睁看着,我还配做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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